24回將軍府 (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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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看了自己一眼，這才恍然大悟，“好你個榮聖，你竟敢笑話我！”
榮聖笑道：“我可什麽也沒說。”
楚歌狂一想不對，那個五大三粗說她是竹竿的時候，他明明是暈過去的，他怎麽會知道？
耍猴人竟然被猴給耍了。
“好啊榮大師，你耍我，虧我還一直擔心你，原來你一直都是醒著的。在看我的笑話呢！”
榮聖剛要說什麽，楚歌狂繼續說道：“榮大師，什麽也別說了，是我有錯在先，你笑話我就笑話我吧，竹竿就竹竿吧，竹竿怎麽了，竹竿子還能頂天呢。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啦。”（這裏歇後語：竹竿頂天，差一大截兒）
“只有那種五大三粗的莽夫才會喜歡胸大無腦的女人。榮大師，你可不能跟他一樣，喜歡那樣的女人。太膚淺了。”
“女子樣貌其次，最重要的是心善。”
心善二字一出，楚歌狂立刻接過話茬，“我聽出來了，你是在罵我黑心歹毒。”
楚歌狂見他一副要說教的架勢，連忙打斷他，“咱們換個話題。”
楚歌狂一擡頭，見榮聖眉心一擰，面色突然變得凝重，連忙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你待在這裏，我回去看看。”
“回去？回那個土匪窩嗎？我跟你一起，剛好我還想看看五大三粗妹妹長什麽樣呢。”楚歌狂說著跟上他。
“你在這裏等我，寨子可能出事了，我過去看看。”
楚歌狂看他一臉嚴肅，也就沒再堅持，“好。那你小心點。我在這裏等你。”
榮聖趕到的時候，寨子外面已經是一片狼藉，所有人都在尖叫著奔跑著。
寨子已經被一群傀儡占領，他們如行屍走肉一般對其他人窮追不舍，他們眼神空洞，手段殘忍，逮到一個人，手便插進對方的心臟處，殘忍的奪取他們的心臟。
榮聖身形如影穿梭其中，所到之處似有白光閃現，站定之時，那群如行屍走肉之人瞬間化為灰燼，消失在空氣之中。
片刻工夫，鳳凰寨恢覆了寧靜。
鳳凰寨寨主首當其沖，連忙上前拜謝，“鳳凰寨岳老大，多謝大俠救命之恩。”
榮聖對他擺了擺手，道：“無需多禮。”
等岳老大定睛看清眼前的人時，明顯被嚇到了，“大俠你……岳老大有眼無珠，之前多有得罪，還望大俠……”
榮聖立即制止了他繼續廢話，“快去查看有多少人受傷，寨中可有藥物？”
寨中的土匪們都會些功夫，面對那些傀儡也能抵擋兩下子，因此死亡人數不算多，但是受傷的不計其數。
榮聖一眼便看出那些傀儡是屍魔，被屍魔抓傷的皮膚就會染上屍毒，不久中毒之人就會發作，他用最短的時間調出解藥，並將方法教給沒受傷的一幫人。
“你們就按照我的方法，煎好藥給大家喝一碗，我出去一下。”榮聖這會兒得空了便想到去找楚歌狂。
天已見黑，鳳凰山上籠罩了一層晦暗的的霧氣。
楚歌狂遠遠瞧著一個身影朝她走過來，連忙叫了一聲，“榮大師，寨子沒事吧？”
那人沒搭理她。
她也覺得奇怪，等那人走近，楚歌狂看清來人臉的那一刻，當即驚呼一聲，“玉伏！”
楚歌狂下意識覺得哪裏不對勁，“你不是已經……我這是在做夢？還是我出現幻覺了？”
楚歌狂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，有感覺，這不是在做夢。那眼前的這個玉伏是人還是鬼？
楚歌狂感覺自己的嘴唇在顫抖，頭皮一陣發麻，朝她走來的玉伏也不說話，甚至面無表情，目光也是空洞的恐怖，一眨不眨的看著她。
楚歌狂壯著膽子走過去，想要拉著他的手查看他是怎麽了。
那只手冰冷刺骨，沒有一絲溫度，不像人的手，一觸碰到那只手，她的整個胳膊就像被冰凍住了一樣，瞬間僵在那裏。
突然，面前的玉伏露出恐怖猙獰的表情，他的那只手突然一彎，向楚歌狂心臟的位置抓去。
就在楚歌狂以為自己兇多吉少之時，一只手率先一步抓住楚歌狂的手臂一把將她拉開，她的手臂還是不幸被抓了一道傷口。
楚歌狂還沒能從驚嚇中緩過神來，擡頭只見拉著她的人正是及時趕來的榮聖。
榮聖身形一閃朝玉伏的方向而去。
“別傷害他！”楚歌狂連忙沖他喊道。
一眨眼的功夫，榮聖再次站在了她面前，只有衣袂飄飄，而玉伏身上已被繩子綁了個結實。
他神色狐疑的看著她，問：“你認識他？”
“嗯。他是我來這個世界交的第一個朋友，他就是玉伏王爺。”
榮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，“他應該已經死了。”
楚歌狂驚訝的看著他，“你怎麽會知道？他的確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，就是被塗藍皇害死的。可這個人長得和他一模一樣。”
榮聖沈聲說道：“這個不是人，是屍魔。”
“屍魔？屍魔是什麽東西？”她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“我先送你去鳳凰寨處理一下傷口。”
“我沒事。你快告訴我屍魔是什麽？”
榮聖猶豫了一下，說道：“魔界有一種秘術叫做寄魂術，是把去往冥界的鬼魂勾走，給他們種下魔根，以蠱蟲餵養幻化成人形，被蠱蟲餵養成形的人如同行屍走肉，這就是屍魔。屍魔受種魔之魔控制，聽其命令。這些屍魔來此挖取人心，應該是他們的主人受傷了或者是想走捷徑提升法力，想汲取人心中的本源之氣。”
46上古神偶
“那他還能救得回來嗎？”
榮聖正準備回答，被一個聲音搶先一步，“也許齊雲山上的空林真人會有法子救他。”鳳凰寨岳老大正朝這邊走來。
楚歌狂奇怪的看著來人，“你怎麽過來了？”
“我過來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到榮大俠的。姑娘你也受傷了，不如先去鳳凰寨療養一段時間，等傷好了再趕路吧。”
“我沒事。五大三粗，你剛剛說的空林真人是什麽人？”
“空林真人是一位世外高人。據說已經活了好幾百歲了，據說天下沒有他不知道的事。”
“你說的齊雲山在哪？”
“翻過鳳凰山，前面那座山就是齊雲山了。”
榮聖瞥了一眼她的傷口處，雖早已知道她身體不死不滅，看到這短短時間之內傷口處竟然已經愈合如初，心裏著實還是驚訝不小。被屍魔抓傷的傷口，這樣神速的恢覆能力，連神仙都做不到的事，她卻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恢覆如初。
榮聖從未見過楚歌狂表情如此嚴肅認真，她鄭重的說道：“我必須去趟齊雲山。”
告別了岳老大等人，榮聖和楚歌狂便啟程前往齊雲山。
從決定去齊雲山到現在，她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，也不多話，偶爾進馬車查看玉伏的情況，不難看出，這個人在她心裏占據著舉足輕重的位置，她神色嚴肅，也許更加說明她此刻內心的緊張感。
榮聖忍不住寬慰她道：“天地萬物皆有輪回定數，生死更是常人所不能左右的，即使結果不盡人意，你也不必太自責。”
她斬釘截鐵的說：“既然能再遇到他，我想，這就是老天爺的寬宏。這一次，我一定不會讓他在我面前再一次消失。他救過我兩次，就算要我用我這一條命換他一條命，我也一定要救活他！”
他看著她，她的眼底是從來不曾有過的堅定執著，他有些詫異，這一刻他居然被她眼神裏的情愫震撼到了。
齊雲山上雲霧繚繞，在大山深處的道觀之中，參天大樹之下，楚歌狂見到了一位正在樹下打坐參禪的白發老者。
她正準備上前說話，老者閉目說道：“姑娘，你的事老道也無能為力。”
聽到老者這樣說，楚歌狂難免內心慌亂起來，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，“您一定就是空林真人吧。您都還沒有問我是什麽事。”
空林真人並沒有說話。
楚歌狂不願放棄，“我最好的朋友，他被一個魔種了魔根，成了屍魔，我不想他死，我想救活他，一定會有辦法的。真人，求求您好好想想，時間不是問題，我可以在這兒等，等你想到辦法。”
空林真人搖搖頭，長長嘆息一聲。
“您若不告訴我，我就長跪不起。”楚歌狂從白天跪到天黑，又從天黑跪到天亮。
榮聖看在眼裏，心裏對她生出憐惜。他走過去蹲下身看著她，跪了一天一夜，她面色蠟黃，嘴唇也有些開裂，兩眼渾濁無神。
“我想到一樣東西，找到它也許會有一線希望。”
聽他這麽一說，楚歌狂頓時眸光一亮，急切的問道：“是什麽東西？”
“上古神偶。”
“上古神偶？”參天大樹之下的空林真人突然睜開了眼睛，一臉詫異，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麽，一邊點頭一邊讚不絕口，“不錯，上古神偶集天地之靈氣，被蠱蟲吞噬過的靈魂若是補這天地之靈氣或許可以重獲新生。”
一聽空林真人這樣說，楚歌狂激動不已，問他道：“那去哪裏可以找到上古神偶？”
榮聖將扶起她，將一杯水遞給她，道：“你先喝口水，一會路上我再慢慢告訴你。”
“好。”楚歌狂一口喝下，步伐不穩，卻一刻也不願多做逗留。
“上古神偶乃是君渺山冷秋閣的寶物，君渺山地勢險峻，而且機關重重，想要進入君渺山已是難事，從冷秋閣拿走閣中寶物更是幾乎不可能的事。”
楚歌狂眼神堅定的看著他，“我必須去，上古神偶，無論如何，我一定會拿到。”
“好。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楚歌狂看著他微笑，遲疑了一下，問他道：“你不和我一起去嗎？”
榮聖摸了摸她的頭，安撫她道：“君渺山你必須自己去，不是我不陪你，屍魔一直靠蠱蟲餵養，如今沒了蠱蟲，很難存活，在你找到神偶之前，我只能每日度一些修為養著他。”
“好。等我找到神偶就去找你。還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
“幫我去王府一趟報個平安。”
“好。”
半月之後，楚歌狂總算到了君渺山，為了上山，她準備了一把劍一柄短匕首一些藥物等必需品，以防遇到不測之時派上用場。
山路蜿蜒崎嶇，樹木茂密，楚歌狂小心謹慎的邁著每一個步子前行，再往前走能夠看到前面迷霧繚繞，不經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，四周靜悄悄的，她甚至只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。
忽然一陣風響，楚歌狂還沒反應過來，一條幽綠的藤蔓從背後如蛇一般纏住她的腰，輕輕一卷就將她帶到樹上。
楚歌狂迅速抽出劍向身後砍去，藤蔓一斷，她靈活的跳到地上。
那條藤蔓再一次纏上來，楚歌狂揮舞著劍砍去，一個沒留意雙腿被腳下的另一根藤蔓纏住，她迅速揮劍砍斷，腳上剛一逃脫舒服，握劍的手卻被藤蔓死死纏住，劍掉落在地上。
楚歌狂伸手想要拔出匕首，不料又一條藤蔓纏過來，她的雙手被牢牢控制住。
楚歌狂拼命掙紮著，纏著她的藤蔓越來越緊，勒得她快喘不過氣來。
就在她快要放棄掙紮的時候，身上的藤蔓突然松開，她一回頭，大吃一驚。“郁茂林？！”
“接劍。”
她連忙接過他扔過來的劍，砍向那些伸長的藤蔓，一邊砍一邊朝他問道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不放心你，所以就跟來了。”
“這兒很危險，你快走，我不想害了你。”
“來都來了，再說也走不了了。”
47我只感興趣你要救誰
面對不知疲倦源源不斷纏上來的藤蔓，兩人對抗多時，有點體力不支，動作一慢，雙雙被纏住了手腳，綁在了一起。
“不能動，越動會越緊。”
藤蔓緩緩的拖著兩人，楚歌狂嘆息道：“我們就要成為這藤樹的盤中餐了。你說你，好好的西直太子，跑到這裏來陪我送死。萬一你死了，我沒死掉，你讓我怎麽向你的父母交代？”
郁茂林不生氣反而笑著打趣她道：“我要是很不幸死了，你可要給我守寡。”
“想的還挺美，到時候我頂多給你多燒幾片小紙人。”
“那我還是拼命活著吧。”
楚歌狂眸光一亮，“你有辦法了？”
“辦法倒是有一個，藤枝應該怕火，可惜我沒帶火折子。”
楚歌狂大喜，“火折子？我身上有！”
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，郁茂林雙腳卡在一棵樹幹上，拖不動他，綁在身上的藤蔓開始收縮，等兩人被拖到同一水平面時，楚歌狂突然用力靠過去，郁茂林手指一動，迅速從她腰上掏出火折子。
被燒著的藤蔓迅速從他身上抽離，手一揮，火折子砸在另一條藤蔓上，片刻間，先前狂妄囂張的藤蔓消失的無影無蹤。楚歌狂被摔在地上。
郁茂林連忙過去扶她，“有沒有受傷？”
“我沒事。你呢？”
“我也沒事。”
楚歌狂好奇地問道：“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？”
郁茂林沖她暧昧的眨了下眼睛，“只要你不躲起來，我總會有方法找到你。”
楚歌狂點點頭，全國各地只怕布滿了他的眼線，她趕了半個月的路，他的人只要稍作留意，就能知道她的行蹤。
“你來之前有查過君渺山嗎？”
“查過。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你為什麽要來君渺山呢？”
“我要去冷秋閣找一樣東西，為了救一個人。”
郁茂林隨手折了一只狗尾巴草叼在嘴裏，“什麽東西？”
“上古神偶。”
郁茂林停下腳步，沖她揚了揚眉，一臉醋意的說道：“東西我不敢興趣，我只感興趣你要救誰？”
楚歌狂眼底波光流轉，“一個比你優秀比你溫柔比你好千萬倍的男人。”
郁茂林不怒反笑，“你確定這世間有這樣的男人？”
“當然。所以你還是別跟著我了。”
郁茂林笑著湊近她，“所以你說這些話就是為了氣走我？”
“我這些話可都是發自肺腑，你可別以為我是為了騙你走胡編亂造的。”
“那我更要跟著你看看那個比我好千萬倍的男人究竟長什麽樣子。”
楚歌狂正要說話，郁茂林搶先打斷她的話，道：“反正我跟定你了。你說什麽都不管用。”
楚歌狂皺眉，“你的狼子野心？你的宏圖霸業？都不管了嗎？”
“狼子野心？野心就野心，還給我加個狼子。”郁茂林拍著她的肩，慢悠悠的說道：“你放心，你還沒到讓我不愛江山只愛美人的地步。一統天下，不是一朝一夕之事。眼下能讓我提起興趣一教高下之人都沒有，我倒不如坐山觀虎鬥。正所謂鷸蚌相爭，漁翁得利，不急在這一時。”
楚歌狂心裏佩服不已，面上卻嗤之以鼻，“你的胃口倒真不小。”
郁茂林一點也不謙虛，得意洋洋的沖她擺了擺手，“還好啦。”
兩人並排走著，郁茂林像是想到什麽，突然一臉正經的問她道：“你怎麽看一代君王為了霸業為了功績心狠手辣，甚至不擇手段？”
楚歌狂聳了聳肩，“沒什麽看法。與我無關的事，我一向不關心。”
“那你愛你的國家嗎？”
楚歌狂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，第一次認真對他說出自己的看法，“如果是一個能夠開創太平盛世的君王，在我看來，總好過一個昏庸無道的君王吧。只要百姓能夠安居樂業，國家有沒有改姓，皇帝換誰來做，在我看來根本不算什麽問題。”她本想告訴他因為她不是塗藍人，所以她才會說的這樣輕松，轉念又一想，萬一他知道後再追問她是哪國人之內的問題，她要怎麽回答，跟他說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？他會不會以為她是神經病，這樣一向，算了還是不給自己找麻煩了。
“你果然很特別。”
楚歌狂沖他笑笑，心裏暗自肺腑：我不是特別，只是因為我是這個世界之外的人，所以可以用上帝視角來看待這個世界的問題罷了。
兩人步伐謹慎的向前走，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。
空氣中彌漫著層層薄霧，越往裏走霧氣越濃。
“前面霧太大，很容易沒有方向感，我們還是別往裏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楚歌狂轉身想找個地方坐著休息一下，卻發現腳好像被什麽東西黏住了，擡不起來。
“我的腳邁邁不開。”楚歌狂看向郁茂林，發現他也正試圖從泥濘裏抽出腳來。
“不好，是沼澤地。”郁茂林臉色陰沈，眉頭皺作一團，從他的表情楚歌狂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處境很危險。
楚歌狂掙紮著想要走出去，卻發現身體正一點點向下陷。
“不能動，沼澤地越動陷的越快。”
時間一點一點過去，兩人已經下沈到腰部的位置，沼氣有毒，這樣下去如果再想不出辦法來，兩個人都得死。
楚歌狂已經不抱什麽希望，嘆息一聲，“臨死有個人做伴，我就算死也不孤單了。”
郁茂林沖她一笑，“放心，有我在，不會讓你死的。”
說完郁茂林一只手從腰上抽出劍，手起刀落，右手被劃出長長的一道口子，鮮血順著胳膊流淌。
楚歌狂被他的動作嚇到了，沖他大吼一聲，“你瘋了嗎？”
“再等下去，我們兩個都得死，與其這樣不如拼死一搏，如果我的血引來了大型的動物，我們會死，如果引來的是那些藤蔓，也許我們還能活下去，至少還有一線希望。”
他說得對，楚歌狂看著他鮮血淋漓的手臂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，也許是對他感到歉疚吧。
48我背你
“你至少先跟我商量一下呀，我都還沒反應過來，你就手起刀落，都濺我一身血了。”
郁茂林臉色開始泛白，還笑意盈盈的逗著她，“你是在心疼我嗎？”
“我不是心疼你，這種活你應該讓我幹，我受傷了你可以背著我，你這麽重，受傷了我哪背得動你啊。而且，我受傷傷口好得比常人快，對我來說沒多大影響。”
“這點小傷不算什麽。”
楚歌狂側過臉不敢看他那只鮮血淋漓的手臂，眼睛有些酸澀，她知道只有這樣他們才有獲救的可能，她內心很感激，感激他不懼危險救她，感激他不畏生死陪著她，但她一向不擅長說煽情之內的話，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，自己反而更加尷尬的說不出話了。
“是不是有點小感動？我提議嫁給我怎麽樣？”郁茂林永遠有這個實力，一句話就能讓楚歌狂對他的好感度下降為零。
楚歌狂沒好氣得白了他一眼，“郁茂林，都什麽時候了，你能不能正經一點？”
“正經要是能討到媳婦的話我可以啊。”都在生死邊緣了，郁茂林依舊是笑意盈盈，還頑皮朝她拋了個媚眼，好像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臂不是他的一樣。
他渾身沾染著泥漿，臉上也沾了一些泥巴，這副模樣再配上他的表情，喜感十足，看的楚歌狂忘記了心裏的愧疚，撲哧一聲笑開了。
“本小姐喜歡溫柔美少年，不喜歡你這款，你就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靜謐的空氣中突然一陣風拂過，兩人警覺地對視一眼。
不出所料，一條藤蔓迅速伸向郁茂林的手臂，順著那只血臂纏住他的身體。
“把手給我。”郁茂林握住她的手，等藤蔓爬至身上，楚歌狂作勢扭動了兩下身子，纏繞在身上的藤蔓迅速收緊，將兩人從沼澤中拖出，向另一個方向拖去。
楚歌狂點燃事先握在手裏的火折子，被燒著的藤蔓立刻松開她，扭動起來。
楚歌狂看向郁茂林，他的血臂上依舊攀附著一條藤蔓，她連忙過去將火丟過去，這才逼退了那條藤蔓。
楚歌狂手握火種扶著氣息薄弱的郁茂林，四周無數藤枝舞動著，只因為她手裏的火不敢靠近。
“你們要是再敢過來，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這齊雲山，到時候大家同歸於盡。”
有些藤枝退回去了，有些藤枝不甘心的繼續扭動著。
楚歌狂拿著火作勢就要點著地上的草地，這些藤枝都是通人性的，見此情形，這才紛紛退回去了。
大概是失血過多，郁茂林倒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，那條手臂上的傷看的楚歌狂觸目驚心，剛剛攀附在手臂上的那條藤蔓應該是在吸他的血，他的臉蒼白一片，看得她一陣揪心。
必須盡快給他處理好傷口，楚歌狂在附近找了些草藥，蹲下身體用嘴替他吸出手臂處臟血將傷口處理幹凈，再將草藥咀嚼敷在傷口處，撕下外衣上幹凈的部分綁在他的手臂上。
沒多久郁茂林總算醒轉過來。
“醒了？餓不餓？”
郁茂林掙紮著想起來，楚歌狂連忙上去扶他坐起來，用自己的肩膀給他後背靠著，將附近摘來的果子塞到他嘴裏。
郁茂林一開口，聲音有些沙啞，“你沒傷著吧？”
“我沒事。”
吃飽之後郁茂林叫楚歌狂砍一個樹枝給他做根拐杖，他則在一旁運功調息。
兩人繼續趕路，郁茂林杵著拐杖步伐明顯落後許多，楚歌狂見他額頭早已沁出一層汗了，一擼袖子，走到他前面蹲下身來。
“你上來，我背你。”
“不必。”郁茂林幹脆的拒絕，他堂堂七尺男兒，讓一個女人背著實在不妥。
楚歌狂才不管他，雙手抓著他的腿就將他背在身上。
郁茂林又好氣又好笑，“你還是女人嗎？”
楚歌狂身體雖然瘦小，背起他來倒是穩穩當當的。
楚歌狂笑著回他道：“你什麽眼神，我怎麽會是女人，我分明是條漢子。”
郁茂林開始還表現出不自在，一段路之後很享受的單手支在楚歌狂的肩膀上，嘴裏還悠閑的哼著小曲兒。
“前面好像有水聲。”
郁茂林停止哼曲兒側耳傾聽，還真是水聲，他連聲催促，“快，我要去泡個澡。”
他身上從來沒有如此臟兮兮過，早就受不了了。
“快點！駕！駕！”郁茂林用手輕輕拍著她的頭。
楚歌狂不滿道：“大爺，您身下的是個人，不是馬。”
穿過樹林引入眼簾的是一片溪流，郁茂林手臂受傷，行動不便，楚歌狂替他脫了外衣便轉過身去。
郁茂林忍不住逗她，“要不要一起洗？”
楚歌狂撿起一塊石頭砸向他，“趕緊洗，你廢什麽話！我去撿些樹枝燒火用。”
“我手上有傷，一只手怎麽搓背啊，你過來幫我。”
楚歌狂剛想發作，眼睛一觸及到他還滲著血跡的手臂，心不由軟了下來，乖乖的走過去，眼睛看著水面，手一下一下認真的替他擦著背。擦完立馬轉身走人，不管他怎麽叫全裝作聽不見，去旁邊默默的撿樹枝去了。
“我洗好了。”楚歌狂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，發現不對勁連忙轉回來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紅了臉。
郁茂林上身赤裸，露出結實的肌肉，腰上用一件還算幹凈的衣服隨意一綁。
他緩慢的朝她走來。
楚歌狂站起來依舊低著頭，躲開他的視線，倒不是怕看到他的肌肉，畢竟在現代，明星18塊腹肌的照片她也沒少看，她就是怕他冷不丁會耍花招，搞得她猝不及防，所謂為了防範於未然，她選擇躲，“我去給你洗衣服。”
郁茂林挑了挑眉，“你不洗澡嗎？”
“不洗，我不覺得臟。”
把他的衣服洗幹凈晾在篝火旁，楚歌狂找了個離他很遠的地方坐下，郁茂林不滿地叫她：“你坐到我身邊來。”
“不幹。”
“我餓了，想吃東西。”
楚歌狂把包袱丟過去給他。
“我手上的傷這麽重，自己拿不方便，你過來餵我。”
49蛇咬的位置有點尷尬
“愛吃不吃。”楚歌狂背過身不再理他。
郁茂林看著她的背影，好笑的呢喃了一句，“真是個小丫頭。”
過了一會，郁茂林估摸著衣服差不多幹了，說道：“小玉兒，看我的衣服幹了嗎？你趕緊去洗澡，洗完澡穿我的衣服。”頓了頓又加了一句，“我保證不偷看你洗澡。”
楚歌狂看了看自己身上臟兮兮的衣服，想想還是別跟自己過不去，走過去摸了摸衣服，幹了，拿了件衣服擋著自己的視線往他的方向走過去。
郁茂林雖不懂她的意思，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，看著她朝他走過來，等著看她要幹什麽。
她走到他面前，郁茂林剛想伸手扯下擋著她的臉的那件衣服，沒想到楚歌狂快他一步，雙手隔著衣服朝他身上點了一下。
郁茂林便渾身不能動彈了，表情有些不悅道：“你幹嘛？”
楚歌狂沖他得意一笑，“我現在要去洗澡，以防萬一，我還是點你的穴更安心些。”
“有必要嗎。我又不是沒看過，那次在軍營……”郁茂林話說到一半，胸口就狠狠的挨了一拳頭。
他不滿的大叫道：“啊~~小玉兒，我身上還有傷呢！”
“我力道把握的很好，打不死你。”
“真是個狠毒的女人，瘦的跟竹竿似的，沒胸沒屁股的，我還不稀罕看呢。”
楚歌狂沖他晃了晃拳頭，“再說信不信我讓你連話都說不出來。”
郁茂林終於閉嘴，楚歌狂拿了衣服往河邊走去。
郁茂林聽見她下水的聲音，這才敢開口騷擾她，“剛剛我也是站在那個位置洗的澡。”
“溪水拍打著光潔嫩白的肌膚，好舒服啊。”
“玉兒，要不要我給你搓背啊？”
“洗澡沒人搓背多沒勁啊。”
一個人說了半天沒個回應也覺沒趣，郁茂林挑了挑眉，道：“小玉兒，你不會掉河裏了吧？”
“郁茂林，你能不能閉上你的嘴！”
“沒掉河裏我就放心了。”
郁茂林清凈了一會兒突然陰沈沈的叫她，“玉兒……玉兒……”
“郁茂林，你又皮癢了是吧？”
“有……有蛇……”
“別想騙我！”
“真的有……有蛇……”話剛一說完就聽見他一聲慘叫，“啊~~~”
楚歌狂趕緊穿了衣服跑過去，只見一條小蛇正蕩著身體開溜，她一把揪住蛇尾巴掄圈，等蛇暈了這才解氣的把小蛇扔進草叢裏。
發生這種特殊狀況，她也顧不得多想，立即湊上前查看郁茂林傷到哪裏了。
“怎麽樣？咬到你哪裏了？”楚歌狂擡頭看他一臉憋屈的樣子，這才想起來伸手在他身上點了兩下，解開他的穴道。
“我的腿。”郁茂林作勢便要撩開擋在腿上的衣服。
楚歌狂瞪圓了眼睛等著看呢，卻見他手掀開一角卻沒了動作。
她奇怪的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郁茂林眼底劃過一絲狡黠，“沒事，蛇咬的位置有點尷尬，我是覺得男女有別，還是不給你看的好。”
“位置有點尷尬？”楚歌狂立刻神情古怪的看著他，“不會是……那裏吧？”
郁茂林頓時一臉黑線，這小丫頭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呢，之前拿著衣服擋著視線原來不是害羞，“你想到哪裏去了，咬在我大腿上面。”
聽他這麽說，楚歌狂頓時松了口氣，“哦，那沒事，那就是一條小蛇，沒毒，放心啊，你肯定死不了。”
郁茂林兩眼怨念的看著她，什麽話也不說，就那樣看著她，看的楚歌狂心裏一陣發怵。
“你，你幹嘛這樣看我？”
“萬一有毒，把我毒的半身不遂，我這下半輩子你得對我負責。”
楚歌狂嗤之以鼻，“哪有那麽嚴重，要不我幫你把毒血吸出來。”
“不用，你去給我找些草藥，我自己敷一敷。”
“也好。”楚歌狂說完便去找了些草藥遞給他。
郁茂林看了她一眼，見她站在一旁兩眼直楞楞的盯著自己，開口說道：“你轉過去，男女有別。”
楚歌狂心裏納悶，今兒這郁茂林有點反常啊，他什麽時候也知道害臊了？不過她也沒再多想，依著他轉過身去。
發生被蛇咬傷這件事，郁茂林足足埋怨了她一個多時辰還喋喋不休，“這事兒都怨你，要不是你點了我的穴，我怎麽會被一只小蛇給咬了。”
“是是，都是我的錯。下次不敢了。”楚歌狂主動承認錯誤，誰讓他現在是個病患呢，而且這次的確是她大意了。
“還有下次？”
“沒沒，絕對沒有下次。”
郁茂林向她伸出一只手，楚歌狂條件反射向後一躲。
沒等他說話，楚歌狂就意識到自己錯了，“我錯了。”
“過來。”郁茂林收回了手，只有眼神犀利的看向她。
“大爺您有什麽吩咐，直接告訴小的。”楚歌狂顯然沒有過去的意思。
郁茂林慍色道：“我都這樣了，還能把你怎麽樣！”
楚歌狂想想也是，就靠了過去。
她剛一靠近，郁茂林一只手捏住她的臉頰。
“你幹嘛！放手啊！哎呦，我的小臉蛋~~”楚歌狂不好對一個病患還手，只能一邊大叫，一邊任由他捏著。
看到她的臉被捏的紅撲撲地，他才放手，這時候他倒是一臉的高興，“手感還不錯。”
“哼！”楚歌狂不敢動他，只能站在一邊眼神狠狠的瞪著他，表示自己不滿的情緒，一邊揉著自己被捏疼的臉頰。
“我洗衣服去。”楚歌狂丟下一句話轉身不理他了。
等衣服幹透了，楚歌狂把郁茂林的衣服往他身上一丟。
“我手上有傷，穿衣服不方便，你過來幫我穿。”
你還真不客氣，楚歌狂心裏不爽，腿還是走了過去，她早就知道他不是個客氣的人。
等她走近，郁茂林仰著臉扯著笑容問她，“我身材還不錯吧。”
“我哪裏知道。”
“你這不正看著嘛。”
見她低著頭不搭話，郁茂林以為她是害羞了，激動的大叫起來：“原來你是第一次見一個男人的身體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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榮聖笑道：“我可什麽也沒說。”
楚歌狂一想不對，那個五大三粗說她是竹竿的時候，他明明是暈過去的，他怎麽會知道？
耍猴人竟然被猴給耍了。
“好啊榮大師，你耍我，虧我還一直擔心你，原來你一直都是醒著的。在看我的笑話呢！”
榮聖剛要說什麽，楚歌狂繼續說道：“榮大師，什麽也別說了，是我有錯在先，你笑話我就笑話我吧，竹竿就竹竿吧，竹竿怎麽了，竹竿子還能頂天呢。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啦。”（這裏歇後語：竹竿頂天，差一大截兒）
“只有那種五大三粗的莽夫才會喜歡胸大無腦的女人。榮大師，你可不能跟他一樣，喜歡那樣的女人。太膚淺了。”
“女子樣貌其次，最重要的是心善。”
心善二字一出，楚歌狂立刻接過話茬，“我聽出來了，你是在罵我黑心歹毒。”
楚歌狂見他一副要說教的架勢，連忙打斷他，“咱們換個話題。”
楚歌狂一擡頭，見榮聖眉心一擰，面色突然變得凝重，連忙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你待在這裏，我回去看看。”
“回去？回那個土匪窩嗎？我跟你一起，剛好我還想看看五大三粗妹妹長什麽樣呢。”楚歌狂說著跟上他。
“你在這裏等我，寨子可能出事了，我過去看看。”
楚歌狂看他一臉嚴肅，也就沒再堅持，“好。那你小心點。我在這裏等你。”
榮聖趕到的時候，寨子外面已經是一片狼藉，所有人都在尖叫著奔跑著。
寨子已經被一群傀儡占領，他們如行屍走肉一般對其他人窮追不舍，他們眼神空洞，手段殘忍，逮到一個人，手便插進對方的心臟處，殘忍的奪取他們的心臟。
榮聖身形如影穿梭其中，所到之處似有白光閃現，站定之時，那群如行屍走肉之人瞬間化為灰燼，消失在空氣之中。
片刻工夫，鳳凰寨恢覆了寧靜。
鳳凰寨寨主首當其沖，連忙上前拜謝，“鳳凰寨岳老大，多謝大俠救命之恩。”
榮聖對他擺了擺手，道：“無需多禮。”
等岳老大定睛看清眼前的人時，明顯被嚇到了，“大俠你……岳老大有眼無珠，之前多有得罪，還望大俠……”
榮聖立即制止了他繼續廢話，“快去查看有多少人受傷，寨中可有藥物？”
寨中的土匪們都會些功夫，面對那些傀儡也能抵擋兩下子，因此死亡人數不算多，但是受傷的不計其數。
榮聖一眼便看出那些傀儡是屍魔，被屍魔抓傷的皮膚就會染上屍毒，不久中毒之人就會發作，他用最短的時間調出解藥，並將方法教給沒受傷的一幫人。
“你們就按照我的方法，煎好藥給大家喝一碗，我出去一下。”榮聖這會兒得空了便想到去找楚歌狂。
天已見黑，鳳凰山上籠罩了一層晦暗的的霧氣。
楚歌狂遠遠瞧著一個身影朝她走過來，連忙叫了一聲，“榮大師，寨子沒事吧？”
那人沒搭理她。
她也覺得奇怪，等那人走近，楚歌狂看清來人臉的那一刻，當即驚呼一聲，“玉伏！”
楚歌狂下意識覺得哪裏不對勁，“你不是已經……我這是在做夢？還是我出現幻覺了？”
楚歌狂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，有感覺，這不是在做夢。那眼前的這個玉伏是人還是鬼？
楚歌狂感覺自己的嘴唇在顫抖，頭皮一陣發麻，朝她走來的玉伏也不說話，甚至面無表情，目光也是空洞的恐怖，一眨不眨的看著她。
楚歌狂壯著膽子走過去，想要拉著他的手查看他是怎麽了。
那只手冰冷刺骨，沒有一絲溫度，不像人的手，一觸碰到那只手，她的整個胳膊就像被冰凍住了一樣，瞬間僵在那裏。
突然，面前的玉伏露出恐怖猙獰的表情，他的那只手突然一彎，向楚歌狂心臟的位置抓去。
就在楚歌狂以為自己兇多吉少之時，一只手率先一步抓住楚歌狂的手臂一把將她拉開，她的手臂還是不幸被抓了一道傷口。
楚歌狂還沒能從驚嚇中緩過神來，擡頭只見拉著她的人正是及時趕來的榮聖。
榮聖身形一閃朝玉伏的方向而去。
“別傷害他！”楚歌狂連忙沖他喊道。
一眨眼的功夫，榮聖再次站在了她面前，只有衣袂飄飄，而玉伏身上已被繩子綁了個結實。
他神色狐疑的看著她，問：“你認識他？”
“嗯。他是我來這個世界交的第一個朋友，他就是玉伏王爺。”
榮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，“他應該已經死了。”
楚歌狂驚訝的看著他，“你怎麽會知道？他的確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，就是被塗藍皇害死的。可這個人長得和他一模一樣。”
榮聖沈聲說道：“這個不是人，是屍魔。”
“屍魔？屍魔是什麽東西？”她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“我先送你去鳳凰寨處理一下傷口。”
“我沒事。你快告訴我屍魔是什麽？”
榮聖猶豫了一下，說道：“魔界有一種秘術叫做寄魂術，是把去往冥界的鬼魂勾走，給他們種下魔根，以蠱蟲餵養幻化成人形，被蠱蟲餵養成形的人如同行屍走肉，這就是屍魔。屍魔受種魔之魔控制，聽其命令。這些屍魔來此挖取人心，應該是他們的主人受傷了或者是想走捷徑提升法力，想汲取人心中的本源之氣。”
46上古神偶
“那他還能救得回來嗎？”
榮聖正準備回答，被一個聲音搶先一步，“也許齊雲山上的空林真人會有法子救他。”鳳凰寨岳老大正朝這邊走來。
楚歌狂奇怪的看著來人，“你怎麽過來了？”
“我過來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到榮大俠的。姑娘你也受傷了，不如先去鳳凰寨療養一段時間，等傷好了再趕路吧。”
“我沒事。五大三粗，你剛剛說的空林真人是什麽人？”
“空林真人是一位世外高人。據說已經活了好幾百歲了，據說天下沒有他不知道的事。”
“你說的齊雲山在哪？”
“翻過鳳凰山，前面那座山就是齊雲山了。”
榮聖瞥了一眼她的傷口處，雖早已知道她身體不死不滅，看到這短短時間之內傷口處竟然已經愈合如初，心裏著實還是驚訝不小。被屍魔抓傷的傷口，這樣神速的恢覆能力，連神仙都做不到的事，她卻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恢覆如初。
榮聖從未見過楚歌狂表情如此嚴肅認真，她鄭重的說道：“我必須去趟齊雲山。”
告別了岳老大等人，榮聖和楚歌狂便啟程前往齊雲山。
從決定去齊雲山到現在，她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，也不多話，偶爾進馬車查看玉伏的情況，不難看出，這個人在她心裏占據著舉足輕重的位置，她神色嚴肅，也許更加說明她此刻內心的緊張感。
榮聖忍不住寬慰她道：“天地萬物皆有輪回定數，生死更是常人所不能左右的，即使結果不盡人意，你也不必太自責。”
她斬釘截鐵的說：“既然能再遇到他，我想，這就是老天爺的寬宏。這一次，我一定不會讓他在我面前再一次消失。他救過我兩次，就算要我用我這一條命換他一條命，我也一定要救活他！”
他看著她，她的眼底是從來不曾有過的堅定執著，他有些詫異，這一刻他居然被她眼神裏的情愫震撼到了。
齊雲山上雲霧繚繞，在大山深處的道觀之中，參天大樹之下，楚歌狂見到了一位正在樹下打坐參禪的白發老者。
她正準備上前說話，老者閉目說道：“姑娘，你的事老道也無能為力。”
聽到老者這樣說，楚歌狂難免內心慌亂起來，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，“您一定就是空林真人吧。您都還沒有問我是什麽事。”
空林真人並沒有說話。
楚歌狂不願放棄，“我最好的朋友，他被一個魔種了魔根，成了屍魔，我不想他死，我想救活他，一定會有辦法的。真人，求求您好好想想，時間不是問題，我可以在這兒等，等你想到辦法。”
空林真人搖搖頭，長長嘆息一聲。
“您若不告訴我，我就長跪不起。”楚歌狂從白天跪到天黑，又從天黑跪到天亮。
榮聖看在眼裏，心裏對她生出憐惜。他走過去蹲下身看著她，跪了一天一夜，她面色蠟黃，嘴唇也有些開裂，兩眼渾濁無神。
“我想到一樣東西，找到它也許會有一線希望。”
聽他這麽一說，楚歌狂頓時眸光一亮，急切的問道：“是什麽東西？”
“上古神偶。”
“上古神偶？”參天大樹之下的空林真人突然睜開了眼睛，一臉詫異，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麽，一邊點頭一邊讚不絕口，“不錯，上古神偶集天地之靈氣，被蠱蟲吞噬過的靈魂若是補這天地之靈氣或許可以重獲新生。”
一聽空林真人這樣說，楚歌狂激動不已，問他道：“那去哪裏可以找到上古神偶？”
榮聖將扶起她，將一杯水遞給她，道：“你先喝口水，一會路上我再慢慢告訴你。”
“好。”楚歌狂一口喝下，步伐不穩，卻一刻也不願多做逗留。
“上古神偶乃是君渺山冷秋閣的寶物，君渺山地勢險峻，而且機關重重，想要進入君渺山已是難事，從冷秋閣拿走閣中寶物更是幾乎不可能的事。”
楚歌狂眼神堅定的看著他，“我必須去，上古神偶，無論如何，我一定會拿到。”
“好。等你的好消息。”
楚歌狂看著他微笑，遲疑了一下，問他道：“你不和我一起去嗎？”
榮聖摸了摸她的頭，安撫她道：“君渺山你必須自己去，不是我不陪你，屍魔一直靠蠱蟲餵養，如今沒了蠱蟲，很難存活，在你找到神偶之前，我只能每日度一些修為養著他。”
“好。等我找到神偶就去找你。還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。”
“什麽事？”
“幫我去王府一趟報個平安。”
“好。”
半月之後，楚歌狂總算到了君渺山，為了上山，她準備了一把劍一柄短匕首一些藥物等必需品，以防遇到不測之時派上用場。
山路蜿蜒崎嶇，樹木茂密，楚歌狂小心謹慎的邁著每一個步子前行，再往前走能夠看到前面迷霧繚繞，不經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，四周靜悄悄的，她甚至只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。
忽然一陣風響，楚歌狂還沒反應過來，一條幽綠的藤蔓從背後如蛇一般纏住她的腰，輕輕一卷就將她帶到樹上。
楚歌狂迅速抽出劍向身後砍去，藤蔓一斷，她靈活的跳到地上。
那條藤蔓再一次纏上來，楚歌狂揮舞著劍砍去，一個沒留意雙腿被腳下的另一根藤蔓纏住，她迅速揮劍砍斷，腳上剛一逃脫舒服，握劍的手卻被藤蔓死死纏住，劍掉落在地上。
楚歌狂伸手想要拔出匕首，不料又一條藤蔓纏過來，她的雙手被牢牢控制住。
楚歌狂拼命掙紮著，纏著她的藤蔓越來越緊，勒得她快喘不過氣來。
就在她快要放棄掙紮的時候，身上的藤蔓突然松開，她一回頭，大吃一驚。“郁茂林？！”
“接劍。”
她連忙接過他扔過來的劍，砍向那些伸長的藤蔓，一邊砍一邊朝他問道：“你怎麽來了？”
“不放心你，所以就跟來了。”
“這兒很危險，你快走，我不想害了你。”
“來都來了，再說也走不了了。”
47我只感興趣你要救誰
面對不知疲倦源源不斷纏上來的藤蔓，兩人對抗多時，有點體力不支，動作一慢，雙雙被纏住了手腳，綁在了一起。
“不能動，越動會越緊。”
藤蔓緩緩的拖著兩人，楚歌狂嘆息道：“我們就要成為這藤樹的盤中餐了。你說你，好好的西直太子，跑到這裏來陪我送死。萬一你死了，我沒死掉，你讓我怎麽向你的父母交代？”
郁茂林不生氣反而笑著打趣她道：“我要是很不幸死了，你可要給我守寡。”
“想的還挺美，到時候我頂多給你多燒幾片小紙人。”
“那我還是拼命活著吧。”
楚歌狂眸光一亮，“你有辦法了？”
“辦法倒是有一個，藤枝應該怕火，可惜我沒帶火折子。”
楚歌狂大喜，“火折子？我身上有！”
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，郁茂林雙腳卡在一棵樹幹上，拖不動他，綁在身上的藤蔓開始收縮，等兩人被拖到同一水平面時，楚歌狂突然用力靠過去，郁茂林手指一動，迅速從她腰上掏出火折子。
被燒著的藤蔓迅速從他身上抽離，手一揮，火折子砸在另一條藤蔓上，片刻間，先前狂妄囂張的藤蔓消失的無影無蹤。楚歌狂被摔在地上。
郁茂林連忙過去扶她，“有沒有受傷？”
“我沒事。你呢？”
“我也沒事。”
楚歌狂好奇地問道：“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？”
郁茂林沖她暧昧的眨了下眼睛，“只要你不躲起來，我總會有方法找到你。”
楚歌狂點點頭，全國各地只怕布滿了他的眼線，她趕了半個月的路，他的人只要稍作留意，就能知道她的行蹤。
“你來之前有查過君渺山嗎？”
“查過。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你為什麽要來君渺山呢？”
“我要去冷秋閣找一樣東西，為了救一個人。”
郁茂林隨手折了一只狗尾巴草叼在嘴裏，“什麽東西？”
“上古神偶。”
郁茂林停下腳步，沖她揚了揚眉，一臉醋意的說道：“東西我不敢興趣，我只感興趣你要救誰？”
楚歌狂眼底波光流轉，“一個比你優秀比你溫柔比你好千萬倍的男人。”
郁茂林不怒反笑，“你確定這世間有這樣的男人？”
“當然。所以你還是別跟著我了。”
郁茂林笑著湊近她，“所以你說這些話就是為了氣走我？”
“我這些話可都是發自肺腑，你可別以為我是為了騙你走胡編亂造的。”
“那我更要跟著你看看那個比我好千萬倍的男人究竟長什麽樣子。”
楚歌狂正要說話，郁茂林搶先打斷她的話，道：“反正我跟定你了。你說什麽都不管用。”
楚歌狂皺眉，“你的狼子野心？你的宏圖霸業？都不管了嗎？”
“狼子野心？野心就野心，還給我加個狼子。”郁茂林拍著她的肩，慢悠悠的說道：“你放心，你還沒到讓我不愛江山只愛美人的地步。一統天下，不是一朝一夕之事。眼下能讓我提起興趣一教高下之人都沒有，我倒不如坐山觀虎鬥。正所謂鷸蚌相爭，漁翁得利，不急在這一時。”
楚歌狂心裏佩服不已，面上卻嗤之以鼻，“你的胃口倒真不小。”
郁茂林一點也不謙虛，得意洋洋的沖她擺了擺手，“還好啦。”
兩人並排走著，郁茂林像是想到什麽，突然一臉正經的問她道：“你怎麽看一代君王為了霸業為了功績心狠手辣，甚至不擇手段？”
楚歌狂聳了聳肩，“沒什麽看法。與我無關的事，我一向不關心。”
“那你愛你的國家嗎？”
楚歌狂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，第一次認真對他說出自己的看法，“如果是一個能夠開創太平盛世的君王，在我看來，總好過一個昏庸無道的君王吧。只要百姓能夠安居樂業，國家有沒有改姓，皇帝換誰來做，在我看來根本不算什麽問題。”她本想告訴他因為她不是塗藍人，所以她才會說的這樣輕松，轉念又一想，萬一他知道後再追問她是哪國人之內的問題，她要怎麽回答，跟他說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？他會不會以為她是神經病，這樣一向，算了還是不給自己找麻煩了。
“你果然很特別。”
楚歌狂沖他笑笑，心裏暗自肺腑：我不是特別，只是因為我是這個世界之外的人，所以可以用上帝視角來看待這個世界的問題罷了。
兩人步伐謹慎的向前走，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。
空氣中彌漫著層層薄霧，越往裏走霧氣越濃。
“前面霧太大，很容易沒有方向感，我們還是別往裏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楚歌狂轉身想找個地方坐著休息一下，卻發現腳好像被什麽東西黏住了，擡不起來。
“我的腳邁邁不開。”楚歌狂看向郁茂林，發現他也正試圖從泥濘裏抽出腳來。
“不好，是沼澤地。”郁茂林臉色陰沈，眉頭皺作一團，從他的表情楚歌狂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處境很危險。
楚歌狂掙紮著想要走出去，卻發現身體正一點點向下陷。
“不能動，沼澤地越動陷的越快。”
時間一點一點過去，兩人已經下沈到腰部的位置，沼氣有毒，這樣下去如果再想不出辦法來，兩個人都得死。
楚歌狂已經不抱什麽希望，嘆息一聲，“臨死有個人做伴，我就算死也不孤單了。”
郁茂林沖她一笑，“放心，有我在，不會讓你死的。”
說完郁茂林一只手從腰上抽出劍，手起刀落，右手被劃出長長的一道口子，鮮血順著胳膊流淌。
楚歌狂被他的動作嚇到了，沖他大吼一聲，“你瘋了嗎？”
“再等下去，我們兩個都得死，與其這樣不如拼死一搏，如果我的血引來了大型的動物，我們會死，如果引來的是那些藤蔓，也許我們還能活下去，至少還有一線希望。”
他說得對，楚歌狂看著他鮮血淋漓的手臂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，也許是對他感到歉疚吧。
48我背你
“你至少先跟我商量一下呀，我都還沒反應過來，你就手起刀落，都濺我一身血了。”
郁茂林臉色開始泛白，還笑意盈盈的逗著她，“你是在心疼我嗎？”
“我不是心疼你，這種活你應該讓我幹，我受傷了你可以背著我，你這麽重，受傷了我哪背得動你啊。而且，我受傷傷口好得比常人快，對我來說沒多大影響。”
“這點小傷不算什麽。”
楚歌狂側過臉不敢看他那只鮮血淋漓的手臂，眼睛有些酸澀，她知道只有這樣他們才有獲救的可能，她內心很感激，感激他不懼危險救她，感激他不畏生死陪著她，但她一向不擅長說煽情之內的話，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，自己反而更加尷尬的說不出話了。
“是不是有點小感動？我提議嫁給我怎麽樣？”郁茂林永遠有這個實力，一句話就能讓楚歌狂對他的好感度下降為零。
楚歌狂沒好氣得白了他一眼，“郁茂林，都什麽時候了，你能不能正經一點？”
“正經要是能討到媳婦的話我可以啊。”都在生死邊緣了，郁茂林依舊是笑意盈盈，還頑皮朝她拋了個媚眼，好像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臂不是他的一樣。
他渾身沾染著泥漿，臉上也沾了一些泥巴，這副模樣再配上他的表情，喜感十足，看的楚歌狂忘記了心裏的愧疚，撲哧一聲笑開了。
“本小姐喜歡溫柔美少年，不喜歡你這款，你就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靜謐的空氣中突然一陣風拂過，兩人警覺地對視一眼。
不出所料，一條藤蔓迅速伸向郁茂林的手臂，順著那只血臂纏住他的身體。
“把手給我。”郁茂林握住她的手，等藤蔓爬至身上，楚歌狂作勢扭動了兩下身子，纏繞在身上的藤蔓迅速收緊，將兩人從沼澤中拖出，向另一個方向拖去。
楚歌狂點燃事先握在手裏的火折子，被燒著的藤蔓立刻松開她，扭動起來。
楚歌狂看向郁茂林，他的血臂上依舊攀附著一條藤蔓，她連忙過去將火丟過去，這才逼退了那條藤蔓。
楚歌狂手握火種扶著氣息薄弱的郁茂林，四周無數藤枝舞動著，只因為她手裏的火不敢靠近。
“你們要是再敢過來，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這齊雲山，到時候大家同歸於盡。”
有些藤枝退回去了，有些藤枝不甘心的繼續扭動著。
楚歌狂拿著火作勢就要點著地上的草地，這些藤枝都是通人性的，見此情形，這才紛紛退回去了。
大概是失血過多，郁茂林倒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，那條手臂上的傷看的楚歌狂觸目驚心，剛剛攀附在手臂上的那條藤蔓應該是在吸他的血，他的臉蒼白一片，看得她一陣揪心。
必須盡快給他處理好傷口，楚歌狂在附近找了些草藥，蹲下身體用嘴替他吸出手臂處臟血將傷口處理幹凈，再將草藥咀嚼敷在傷口處，撕下外衣上幹凈的部分綁在他的手臂上。
沒多久郁茂林總算醒轉過來。
“醒了？餓不餓？”
郁茂林掙紮著想起來，楚歌狂連忙上去扶他坐起來，用自己的肩膀給他後背靠著，將附近摘來的果子塞到他嘴裏。
郁茂林一開口，聲音有些沙啞，“你沒傷著吧？”
“我沒事。”
吃飽之後郁茂林叫楚歌狂砍一個樹枝給他做根拐杖，他則在一旁運功調息。
兩人繼續趕路，郁茂林杵著拐杖步伐明顯落後許多，楚歌狂見他額頭早已沁出一層汗了，一擼袖子，走到他前面蹲下身來。
“你上來，我背你。”
“不必。”郁茂林幹脆的拒絕，他堂堂七尺男兒，讓一個女人背著實在不妥。
楚歌狂才不管他，雙手抓著他的腿就將他背在身上。
郁茂林又好氣又好笑，“你還是女人嗎？”
楚歌狂身體雖然瘦小，背起他來倒是穩穩當當的。
楚歌狂笑著回他道：“你什麽眼神，我怎麽會是女人，我分明是條漢子。”
郁茂林開始還表現出不自在，一段路之後很享受的單手支在楚歌狂的肩膀上，嘴裏還悠閑的哼著小曲兒。
“前面好像有水聲。”
郁茂林停止哼曲兒側耳傾聽，還真是水聲，他連聲催促，“快，我要去泡個澡。”
他身上從來沒有如此臟兮兮過，早就受不了了。
“快點！駕！駕！”郁茂林用手輕輕拍著她的頭。
楚歌狂不滿道：“大爺，您身下的是個人，不是馬。”
穿過樹林引入眼簾的是一片溪流，郁茂林手臂受傷，行動不便，楚歌狂替他脫了外衣便轉過身去。
郁茂林忍不住逗她，“要不要一起洗？”
楚歌狂撿起一塊石頭砸向他，“趕緊洗，你廢什麽話！我去撿些樹枝燒火用。”
“我手上有傷，一只手怎麽搓背啊，你過來幫我。”
楚歌狂剛想發作，眼睛一觸及到他還滲著血跡的手臂，心不由軟了下來，乖乖的走過去，眼睛看著水面，手一下一下認真的替他擦著背。擦完立馬轉身走人，不管他怎麽叫全裝作聽不見，去旁邊默默的撿樹枝去了。
“我洗好了。”楚歌狂下意識的轉過頭去看，發現不對勁連忙轉回來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紅了臉。
郁茂林上身赤裸，露出結實的肌肉，腰上用一件還算幹凈的衣服隨意一綁。
他緩慢的朝她走來。
楚歌狂站起來依舊低著頭，躲開他的視線，倒不是怕看到他的肌肉，畢竟在現代，明星18塊腹肌的照片她也沒少看，她就是怕他冷不丁會耍花招，搞得她猝不及防，所謂為了防範於未然，她選擇躲，“我去給你洗衣服。”
郁茂林挑了挑眉，“你不洗澡嗎？”
“不洗，我不覺得臟。”
把他的衣服洗幹凈晾在篝火旁，楚歌狂找了個離他很遠的地方坐下，郁茂林不滿地叫她：“你坐到我身邊來。”
“不幹。”
“我餓了，想吃東西。”
楚歌狂把包袱丟過去給他。
“我手上的傷這麽重，自己拿不方便，你過來餵我。”
49蛇咬的位置有點尷尬
“愛吃不吃。”楚歌狂背過身不再理他。
郁茂林看著她的背影，好笑的呢喃了一句，“真是個小丫頭。”
過了一會，郁茂林估摸著衣服差不多幹了，說道：“小玉兒，看我的衣服幹了嗎？你趕緊去洗澡，洗完澡穿我的衣服。”頓了頓又加了一句，“我保證不偷看你洗澡。”
楚歌狂看了看自己身上臟兮兮的衣服，想想還是別跟自己過不去，走過去摸了摸衣服，幹了，拿了件衣服擋著自己的視線往他的方向走過去。
郁茂林雖不懂她的意思，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架勢，看著她朝他走過來，等著看她要幹什麽。
她走到他面前，郁茂林剛想伸手扯下擋著她的臉的那件衣服，沒想到楚歌狂快他一步，雙手隔著衣服朝他身上點了一下。
郁茂林便渾身不能動彈了，表情有些不悅道：“你幹嘛？”
楚歌狂沖他得意一笑，“我現在要去洗澡，以防萬一，我還是點你的穴更安心些。”
“有必要嗎。我又不是沒看過，那次在軍營……”郁茂林話說到一半，胸口就狠狠的挨了一拳頭。
他不滿的大叫道：“啊~~小玉兒，我身上還有傷呢！”
“我力道把握的很好，打不死你。”
“真是個狠毒的女人，瘦的跟竹竿似的，沒胸沒屁股的，我還不稀罕看呢。”
楚歌狂沖他晃了晃拳頭，“再說信不信我讓你連話都說不出來。”
郁茂林終於閉嘴，楚歌狂拿了衣服往河邊走去。
郁茂林聽見她下水的聲音，這才敢開口騷擾她，“剛剛我也是站在那個位置洗的澡。”
“溪水拍打著光潔嫩白的肌膚，好舒服啊。”
“玉兒，要不要我給你搓背啊？”
“洗澡沒人搓背多沒勁啊。”
一個人說了半天沒個回應也覺沒趣，郁茂林挑了挑眉，道：“小玉兒，你不會掉河裏了吧？”
“郁茂林，你能不能閉上你的嘴！”
“沒掉河裏我就放心了。”
郁茂林清凈了一會兒突然陰沈沈的叫她，“玉兒……玉兒……”
“郁茂林，你又皮癢了是吧？”
“有……有蛇……”
“別想騙我！”
“真的有……有蛇……”話剛一說完就聽見他一聲慘叫，“啊~~~”
楚歌狂趕緊穿了衣服跑過去，只見一條小蛇正蕩著身體開溜，她一把揪住蛇尾巴掄圈，等蛇暈了這才解氣的把小蛇扔進草叢裏。
發生這種特殊狀況，她也顧不得多想，立即湊上前查看郁茂林傷到哪裏了。
“怎麽樣？咬到你哪裏了？”楚歌狂擡頭看他一臉憋屈的樣子，這才想起來伸手在他身上點了兩下，解開他的穴道。
“我的腿。”郁茂林作勢便要撩開擋在腿上的衣服。
楚歌狂瞪圓了眼睛等著看呢，卻見他手掀開一角卻沒了動作。
她奇怪的問道：“怎麽了？”
郁茂林眼底劃過一絲狡黠，“沒事，蛇咬的位置有點尷尬，我是覺得男女有別，還是不給你看的好。”
“位置有點尷尬？”楚歌狂立刻神情古怪的看著他，“不會是……那裏吧？”
郁茂林頓時一臉黑線，這小丫頭還真是讓他刮目相看呢，之前拿著衣服擋著視線原來不是害羞，“你想到哪裏去了，咬在我大腿上面。”
聽他這麽說，楚歌狂頓時松了口氣，“哦，那沒事，那就是一條小蛇，沒毒，放心啊，你肯定死不了。”
郁茂林兩眼怨念的看著她，什麽話也不說，就那樣看著她，看的楚歌狂心裏一陣發怵。
“你，你幹嘛這樣看我？”
“萬一有毒，把我毒的半身不遂，我這下半輩子你得對我負責。”
楚歌狂嗤之以鼻，“哪有那麽嚴重，要不我幫你把毒血吸出來。”
“不用，你去給我找些草藥，我自己敷一敷。”
“也好。”楚歌狂說完便去找了些草藥遞給他。
郁茂林看了她一眼，見她站在一旁兩眼直楞楞的盯著自己，開口說道：“你轉過去，男女有別。”
楚歌狂心裏納悶，今兒這郁茂林有點反常啊，他什麽時候也知道害臊了？不過她也沒再多想，依著他轉過身去。
發生被蛇咬傷這件事，郁茂林足足埋怨了她一個多時辰還喋喋不休，“這事兒都怨你，要不是你點了我的穴，我怎麽會被一只小蛇給咬了。”
“是是，都是我的錯。下次不敢了。”楚歌狂主動承認錯誤，誰讓他現在是個病患呢，而且這次的確是她大意了。
“還有下次？”
“沒沒，絕對沒有下次。”
郁茂林向她伸出一只手，楚歌狂條件反射向後一躲。
沒等他說話，楚歌狂就意識到自己錯了，“我錯了。”
“過來。”郁茂林收回了手，只有眼神犀利的看向她。
“大爺您有什麽吩咐，直接告訴小的。”楚歌狂顯然沒有過去的意思。
郁茂林慍色道：“我都這樣了，還能把你怎麽樣！”
楚歌狂想想也是，就靠了過去。
她剛一靠近，郁茂林一只手捏住她的臉頰。
“你幹嘛！放手啊！哎呦，我的小臉蛋~~”楚歌狂不好對一個病患還手，只能一邊大叫，一邊任由他捏著。
看到她的臉被捏的紅撲撲地，他才放手，這時候他倒是一臉的高興，“手感還不錯。”
“哼！”楚歌狂不敢動他，只能站在一邊眼神狠狠的瞪著他，表示自己不滿的情緒，一邊揉著自己被捏疼的臉頰。
“我洗衣服去。”楚歌狂丟下一句話轉身不理他了。
等衣服幹透了，楚歌狂把郁茂林的衣服往他身上一丟。
“我手上有傷，穿衣服不方便，你過來幫我穿。”
你還真不客氣，楚歌狂心裏不爽，腿還是走了過去，她早就知道他不是個客氣的人。
等她走近，郁茂林仰著臉扯著笑容問她，“我身材還不錯吧。”
“我哪裏知道。”
“你這不正看著嘛。”
見她低著頭不搭話，郁茂林以為她是害羞了，激動的大叫起來：“原來你是第一次見一個男人的身體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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